“追上了……”
我顿了一下:“那蝴蝶后来呢?”
叶残生难得没有专注的看我,他双眼笔直冷静,望着外界,他说:“死了。”
太残忍的手段葬送了一个生命,或许是心虚,所以叶残生没有看我。
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手段和花生的掠夺有多像,并且他也差一点葬送了我的生命,只是我却醒了,因为我与蝴蝶不一样。
它没有选择,它只是躲避。
而我可以选择,选择包容,选择妥协,选择停留在花生的鼻尖……
手回握叶残生比我强硬比我宽大的手掌,夕阳无限好。
我说:“放心,我没蝴蝶那么脆弱。”
他于夕阳中回头,眸中温情无限:“云笙,谢谢你的坚强和包容,我却依旧不会放手。”
他亦不是花生,至少多了爱和疼惜。
我并不恨他。
都说自鬼门关走一趟,很多事情都会想开,又或许是要到无病呻吟,企图安乐的岁数,竟是想骂他都闲累。
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望着前方。我与他这样姿势不是第一次,心头的平静却是第一次。头一次靠在他怀中没有想太多,从前总想着,总盼着他能心软,他能多顾念我一下,如今可是什么盼头都没有了,因为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一人走过这些时光,如今沉静下来,再度回首。
却发现,自己的世界最后浓缩成的画面便是像现在这样,夕阳下,一个人的怀中,一片天地。
“差了一条狗。”我说。
叶残生回头,一脸疑惑。
我只是笑,却再不肯说话,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的未来大约只剩下他和不知道在哪里撒泼的狗了。
只是,那一天的落日十分,心境静然,确无怨尤。
大概真的是我昏迷的那那一次吓到他了,又或者他明白了,他想要的是鲜活的我,而不仅仅是只能抱在怀中或冷藏在地下室的娃娃,总之,我开始活动我几乎已经要残废的双退。
筋脉虽然都被接起来了,但是毕竟是已经断过一次的脚。西彦说以后再也不能跑和跳了……
我笑着对他说能走就好,然后似乎看到了他的失神,然后他难得朝我笑了笑,意外的,他抬起手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
光芒下,他的笑有些牵强,有些哀痛。
我感到了不自在,然后轻轻撇头,转身走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后竟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见他依旧站在那里,嘴角带着笑的看着我,只是不见了当时的牵强和哀痛,只剩下一片明媚,我说:“你该多笑。”
“迷到你了?”
我努努嘴,随手拍了拍身边花生高昂的脑袋,指着西彦说:“儿子,咬他。”
脚也就只能这样难得走一会,只要走或站的时间长了,两只脚踝就会肿成圆球,又痛又痒,被链子勒紧后特别难受,所以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喜欢窝在沙发上或者角落边的躺椅上。
所以大多数时间我依旧孤独着,寂静着。
那本放在沙发上的《瓦尔登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花生叼去磨牙了,而我也没再叫叶残生给我买一本,我不喜欢那么遥远的东西。
我所喜欢的,不对,应该说我所能喜欢的不过那么多。
一个人,一条狗,一个家。
大约真的是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的我心境似乎已经纯粹到一定的境界,从没有过的坦然。
叶残生笑我越来越有安度晚年的感觉了,我也不想和他顶嘴,顶多用链子去勒他的脑袋,逼得他急了之后就知道咬我,半咬半舔了之后就开始扒衣服,由于带着链条衣服脱不掉,所以他一般用撕的……
所以我身上的的衣服大多数情况不是因为脏了而换的,而是因为坏了。
我与他的时间,三点一线。
餐桌,沙发,床。
而床是我和他呆的时间最久的地方,他越来越喜欢搂着我,推开便被他搂住腰有抱了回去,所以只要他没事做,我和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抱着睡觉……
我笑他是个缺不了娃娃的小毛孩。
他拧着我的腰委屈的很。
尤其是在下雨天的时候,外间雨声淅沥,我与他呼吸相闻静静的望着对方,被他盯得久了我就会突然张嘴去咬他的脸。
那次东彦看着叶残生脸上的牙印朝我举起了大拇指,当然,那天晚上之后我整整一天没有下床。
但是常常有睡不着的时候,不能出去,而自从叶残生知道灰太狼永远不可能吃到羊之后,他开始排斥电视这种东西,而我比起电视,我宁愿捧一本书。所以,我与他后来床头柜边就堆满了可以随便翻括食谱,漫画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书。
漫画是东彦给我买的书。
十分符合他的风格,是十分黄暴的bl漫画,虽然不是很血腥吧,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该庆幸叶残生不喜欢用那些变态的道具,除了常常咬我,偶尔发发神经,适应了这么久后我还是可以接受和理解的。
我看第二遍的曾问他有没有想过用那些东西,他豁然抬头,一双乌黑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他一把把我压倒说的振振有词:“怎么能让那些东西碰你!!”
“……”
我嘴角微抽,结果还是要归功于他那变态的占有欲是么?
食谱是南彦笑嘻嘻的给我的,没有任何名菜的介绍,一翻翻开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果,冰激淋,甜点……
我让叶残生给南彦带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