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门而去时最后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绝望中带着丝丝的坚决。

“言主子,我们这次的行程很远么?”鸿霜坐在车里,她并不总有机会跟着出来走动,所以表现的兴奋异常。

曲柏言若有所思的低着头,听到鸿霜问自己,不慌不忙的应了一声。

鸿霜知道曲柏言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也不想多多的打扰,轻轻的问了一句:“主子,鸿霜不想见到主子伤心难过。”

曲柏言抬起头,勉强露出了笑脸,然后将脸转向窗外,正巧路过众岳镖局的门口,心中不禁想起了那天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找岳茗萧的场景,伴随着无奈惆怅开来。

“咦?是岳少当家!”鸿霜忽然叫了一声。

曲柏言回过神,刚好看到岳茗萧和几个人从镖局中走了出来,他并没有看到曲柏言他们乘坐的马车,只是出了镖局的门,说说笑笑的朝街上走去。

“心中根本没有主子,这样的人不值得主子为他这样。”鸿霜啐了一口,愤愤地说道。

“鸿霜,你是怎么发现的?”曲柏言问道。

“主子和岳少当家的事么?”鸿霜转过脸,皱着眉说:“主子的喜怒哀乐虽然并不都写在脸上,别人看不出,但是鸿霜跟着主子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你与岳少当家虽然都有情意,鸿霜也曾问过您,我们这样的人,可以谈感情么?会有以后么?”

“鸿霜,你要记得,这个情字是世间最为贵重的礼物,那不是钱财可以买来的,却也是求之不得的。”曲柏言说完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笛,喃喃自语,“只可惜人与人之间的情意,并不都是相同的,有的人重,有的人轻,一不小心就陷进去,想再出来却势必登天还难。”

路途颠簸,曲柏言本来就不好的身子骨显得越发的单薄。几天的行程下来,咳嗽越发的严重了些,所以他们也只好白天赶路,傍晚太阳落山之前就早早的寻一家客栈好好调整。鸿霜随身都带着大夫开的药,到了客栈便会先去后厨熬药赶紧让曲柏言服下。

“鸿霜,开会儿窗子,我这胸口憋得难受。”曲柏言刚服过药,正靠在床上休息。

鸿霜连忙将窗子打开了一个小缝,怕曲柏言身子受不了,没敢大开。

这一阵阵的凉风吹进,曲柏言这才露出些舒缓的表情,眯起眼睛专心的休息着。

晚餐时,曲柏言也只是吃了些清淡的米粥,连口酱菜都没吃,就站在房间的窗口发呆。

“主子,这鸡汤味道不错,您喝点儿吧。”鸿霜哪能不担心自己主子的身体,这些日子知道曲柏言的胃口不好,总是换着法子给曲柏言弄吃的补身子。

曲柏言应了一声,转回身坐了下来。

“问问车夫,明儿早何时赶路?”曲柏言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吩咐道。

“主子您就别操心了,一会儿我便去安排打点,您就好生休息吧。”鸿霜担心曲柏言又只喝几口,便一直站在他身边看他把汤都喝下去了,这才高兴的出去找车夫。

在屋里呆的发闷,批了件衣服,曲柏言就出了房间,人还没走到一楼的大堂,就听见有人说话。

“住店,一间房。”

闻声看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刚好也抬起头四处看着,正巧二人的目光对视。

曲柏言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却是由起初的惊喜最后化作无限的悲伤,然后连忙转身跑上楼。

岳茗萧放下银子快步追了上去,看到曲柏言正要关紧的房门,连忙伸手撑住。

“曲柏言,我有话对你说,让我进去。”

曲柏言深吸了一口气,手扶着门扇低声地说,“岳公子找妙言何事?有什么事等回了福蓉花巷再说吧。”说完又要关门。

岳茗萧稍稍一用力,门就被推开了,曲柏言被撞得退后几步,差点儿跌坐到地上。

“没事吧?”岳茗萧一急,连忙拉住曲柏言的胳膊。

“让岳公子担心了。”曲柏言微微皱起眉,将手抽出,向旁边移了几步,却不再看岳茗萧。

岳茗萧见曲柏言这很明显是在疏远自己,知道那日他来找自己定是被自己的态度弄得心寒了,回身轻轻关上了门,“你生气了?”

“没生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曲柏言站在原地说。

“你来找我,我却那样对你,换做是我也会不高兴的。”岳茗萧说完上前几步,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几日不见竟然瘦的不像样子的曲柏言,忽然伸手摸着他的脸,温柔的说道:“你瘦了,是病了么?”

曲柏言别过脸,摇了摇头。

岳茗萧有些无奈,又向前迈了几步,“前些天我去鸿瑞楼找你,他们说你出门了,我就一路追了过来,没想到竟然在这儿找到了你。”

曲柏言静静的听着,依旧低着头。

“曲柏言,我那样对你是事出有因,那日我去鸿瑞楼找你看到汪诚羽进了你的房,我承认我很生气,然后就离开了。你来找我那天,我的确还在气头上,但是其实那天我家中确实有事。你那么难过的离开,我也很不舒服,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岳茗萧说完就讲曲柏言搂在怀里,“别再生我的气,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我不太会说话,不会表达。曲柏言,你愿意信我么?”

“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鸿霜忽然推门进来。

相拥的二人也是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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