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余地。

“我明白了。”虽然满心失落,吴朔还是表现得很君子,并没有死缠烂打。“我其实只是不把这些话说出来,心里难受,现在好多了。也并不是必须要你的回应,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顾流觞深深还了一礼,真挚的说:“人生的路很长,总会遇到那个真正的良人。到了那时你就会发现,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吴朔摇摇头,努力的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不管怎样,你仍然是我心中最聪明又美丽的女子,我也随时准备着为你赴汤蹈火。”

人生中有很多无能为力的爱情。其实爱这种东西,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只要得不到回应,终究会慢慢冷却。想得开的是一场错觉,想不开的就只能连同遗憾一起,酿成一杯经年的苦酒。

夕阳西下,树影斑驳。

被炙烤了一天的大地余温尚在,透过薄薄的鞋底传上来,让人有一种正在经受煎熬的错觉。

看着吴朔的背影远去,顾流觞转过身来,望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对着那道被拉得长长的影子轻轻开口,声音听不出是喜是忧。

“静悄悄的来,看完了一场戏,又准备就这样静悄悄的走吗,沈将军?”

☆、表白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夕阳的余晖烧成了一片蔓延的红霞。

沈离央从树后慢慢的走出来,脸上的神色也和天色一样忽明忽暗。

两个人都沉默着,沉默得连天上的云仿佛都不会走了。

沈离央终于开口:“我……”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她的下文,顾流觞忍不住问道:“你什么?”

沈离央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方才,真的很怕你答应他。”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一样,在顾流觞以为自己已毫无波澜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涟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微微的抖动:“为什么?”

沈离央却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语气忽然轻松起来:“说起来,你也许会害怕。其实我很多时候都挺嫉妒他的,嫉妒他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对你好,可以在众人的簇拥下向你表白……然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

顾流觞面容平静,身后的手却紧紧的攥着自己衣角。“那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直到我答应他为止吗?”

“不。”沈离央摇头,回答得很干脆。“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非常自制的人,就算有什么激烈的情绪,也总觉得过阵子就好了,可是这次不一样。刚才我听见他对你说那些话时,我觉得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要离我而去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我知道,我应该说,吴校尉年轻有为,对你又是真心实意,你为什么不多考虑一下呢?或者直接微笑着祝福你们就好。可是我心里清楚得很,我真正想说的,并不是那些话。”

顾流觞安静的等待着,她不想有任何的逼迫,她希望她能够自己把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我已经做好被你用刚才的那些话拒绝一次的准备了。”沈离央深深吸了口气,摇头轻笑,“不,或许还更糟。如果你知道,我对你怀的心思和吴朔是一样的,一定会吓得掉头就跑吧。”

“跑?我为什么要跑?”等那句话等了太久,顾流觞的心中一时百味杂陈,语声也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当初我孤身入你中军大帐时没觉得可怕,后来接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乃至在山上几乎成为老虎的腹中餐,都没有觉得可怕,怎么现在区区几句话,就要教我害怕呢?”

“你……难道……”沈离央显然被她镇住了,神情更加的惊疑不定。

“我什么我?我……”顾流觞咬着下唇,眼角似有晶莹划过,“我若不是和你有一样的心思,何必这样风餐露宿,劳心劳力。诗经三百首,何必只挑了首最大胆的郑风说与你听?我又为什么在被你……被你轻薄以后,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又不是那么不知廉耻的女子……唔……”

话还没说完,恍然大悟的沈离央已经迫不及待的捧住她的脸,毫不客气的吻了上去。

与上一次药物作用下的急切和粗鲁不同,这次的吻里带了更多的爱怜和小心翼翼。

也只是停留在唇瓣的厮磨,彼此感受着对方炙热的呼吸。

过了半晌,顾流觞似乎才反应过来,用手捶着她的背,骂道:“死混蛋,臭流氓,还不赶快放开我……”

沈离央这次倒是很听话的放开了她,只不过一脸的志得意满,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军师用的什么口脂?味道这般好,让我一直念念不忘,总想找机会再温习一番……”

顾流觞简直不想理她,只低头玩着她襟口的刺绣,“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

“有吗?”沈离央无辜的眨了眨眼,“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这地方虽然偏僻,可到底是在人来人往的军营里,所以两人痴缠了一会儿,还是很快的退开了些距离。

沈离央似乎还没从事情忽然的转变中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那你这样就是答应和我一起了?”

“哪能这么简单?”顾流觞心中甜蜜,嘴上却故意为难道:“连句表白都没有,让我怎么答应你?”

沈离央托腮想了想,片刻后,胸有成竹道:“你愿意让我做你的酒杯吗?”

“酒杯?”顾流觞皱眉,“为什么要做我的酒杯?”

“酒可解忧,所以我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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