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弹拨着那把某人从云山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古琴,说出的话却是冷淡至极。
“此处屋舍简陋,怕是入不了您的法眼,天色已晚,还请别家借宿。”
当然,负气毒舌的结果就是不伤身不伤心的折腾法。
激情既毕,那人拥着他,也是如今日这般月光,安稳温情,说了这番话。
陈年重又拥了他,在他耳边轻笑。
“不是你那日…嗯…那…的时候说的吗?还非说是我说得。”
温知狐疑的看他,见他并无什么不同,自己近来一向记性不好,何况在那种情况下…
“怎么突然说这个?”他问,说不清失望还是失望。
“只是突然想起。”
“嗯…”
又是止不住的困意,温知半梦半醒间想。近来总是睡得多而沉,他觉得额上有温柔的湿物,耳边似乎又听到一丝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陈公子可不是整天调戏这个调戏那个吃软饭的哦~~~姑娘们别小看~~
第7章 纨绔公子?
夜色太浓,堪堪能模糊的看到寺庙高高翘起的一角,下面却是如涯般的黑色寂静,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木潇潇的声音。
唯有一处屋子有着若隐若现的烛光。
二太子蔺轩懒懒的靠在床上,眼角的桃色还未完全褪去,瞪着对面那个饮茶的俊秀男子。
陈年抿着茶,看着他凄怨的目光,禁不住笑了。
“二太子想喝茶直说啊,寒舍虽简陋,一杯茶还是有的。”
二太子眉毛抖了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必。”
喝茶,喝个鬼,他前一秒还在佳人温香软玉里醉着,下一秒就和个男人干坐着,若不是看他和自己挚友多年,若不是看他是曾经的战神,他早就掀桌了好嘛!!
“深夜打扰二太子,还望二太子见谅。”
“说人话!”
蔺轩最见不得他这副虚假客套又怎么看怎么像算计的模样。
陈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蔺轩,碧落佩一用。”
蔺轩奇:“你要它何用?”
碧落佩是世间罕见之稀玉所造,吸灵气而自生,可挡妖魔鬼怪,又可增进功力,可保永世安宁。
蔺轩如今有一枚,还是某一次天帝过寿时一个高兴赐了他的,不过他身为天神,也无用处,扔在了后院仓库积灰。
陈年抿紧薄唇不说话。
蔺轩见此便明白了。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你们两个也是有意思得很,互相打死也不说,一个是区区半仙半凡就想练血魂,一个马上就快灰飞烟灭了,还处处为着着想,你知不知道练了那血魂之术你就得死!”
又见陈年抬了眸子看他,“得,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小爷我哪个不清楚。”
话音落地,两人无话。
“我不能让他去受那痛,他想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蔺轩恨恨得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
“我知道。”陈年打断他的话,“所以,我需要你的帮我,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语气里是蔺轩那日躲在清玶屋子里看到的如同那人的坚定与执着。
“若我不愿帮你呢?”
“你不会。”
“你凭什么…”
陈年叹口气,眼里带了丝实实在在的歉意。
“蔺轩,对不起,我的日子不多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蔺轩泄了气,透过浓雾靡靡的茶香注视着对面那人。
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了看着他为了那个人上穷碧落下黄泉。
明明千年前还在天池边一同年少肆意,明明那时还年少轻狂,豪气万千。
听闻他战死时,只觉得一切都变了,废尽心思帮他维了一丝魂。
可是一转眼,他便爱上了别人,甚至如今明知那抹魂不久就灰飞烟灭,却仍甘心赴死。
蔺轩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疼得死去活来,他会消失,他没办法帮他,可是若看着他为了另一个人加速死亡,他做不到,也承不起。
罢了。
良久,他又开口,语气早已恢复了那个纨绔子弟的形象。
“说吧,需要本太子做什么?”
温知醒来的时候,日已上头,头也些昏沉,一旁早已没了身影,院子里不知谁在说话,只觉得有些远,慢慢地脚步声近了。
门忽的被推开,阳光从外穿透进来,有些刺眼。
他想开口说话,嗓子有些沙哑,这才想起来可能是昨日间着了凉。
陈年走进来,皱着眉看他,手试探的摸他的额头,不是太烫,可能只是着凉了。
“我去熬点粥,你再躺一会。”
温知点点头,看着那人走出去,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轻轻关上门。
然后他闭上眼睛。一会,他慢慢起身,拿了衣衫穿上,去了厨房,倚在一旁看着背对着熬粥的人。 坚实挺拔的后背让他不自禁的想拥住。
温知是个贪恋温暖的人。
陈年一转身就看着他倚在门上,还是不自觉的皱皱眉,一手端了粥,一手拉了人往饭桌走。
今日的粥煮得恰到好处,糯糯的米香。连温知也忍不住赞叹一句极好,对面那人眼角得意的扬起。
温知边喝边与他闲谈,漫不经心的问他。
“我那日说要送给小桃红做订亲贺礼的簪子可买回来了?”
陈年愣了一下,立马回答,“这个早就准备好了,那簪子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买了回来……”
温知嘴角微勾,眸子却清冷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