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没在一起睡。

当时阿桃正埋在高竟怀里,仿佛溺水的人一般嗅着高竟身上的气息。只是很快就有人走到门口轻轻扣了扣,打破了两人的宁静。高竟不耐烦地冲着外头道,有什幺事明天再说。

门外那人顿了一顿,并未离开,又小心翼翼道,少爷,是老爷子的事。

高竟身体有些僵硬,缓缓地放开抱着阿桃的手,低头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阿桃第一次看见高竟流露出这种神情。他一向是骄傲恣意的,就像天上的雄鹰,睥睨脚下的一切,什幺都不放在心上。可现在,他分明被什幺捆住了手脚,眉头紧锁的模样有些憔悴。

阿桃朝他安抚地笑笑,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高竟点点头,在阿桃唇上啄了一下,就毫不留恋地走了。

阿桃看着高竟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一丝失落。他想起那天,高竟也是这样出了门,然后就再没回来。很奇怪,他原本应该怪他怨他当初一言不发把他丢下,可见了面,那些情感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是太想念,失而复得的喜悦掩盖了一切。当他静下来,他又开始不停地想,他不该贪心的,想要的太多就越容易失去。比起再次失去的痛苦,他宁愿这次不再拥有。

明天就回去吧。

阿桃察觉自己左右摇摆的心,低下头咬咬牙,深吸几口气后做了决定。

高竟走后不久,有人送来了换洗的衣物,阿桃终于好好洗了个澡,把身体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痕迹早已刻在自己心上,时刻提醒着他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永远都不会消失。

直到他上床,高竟都没回来。可以说,这是最近以来他卸下所有包袱,最放松的时刻。在软软的被子里,他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窗外清脆的鸟叫在耳边越来越清晰,阿桃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叹。刚想翻个身,身后一个炙热的躯体贴了上来,手搂住他,在他耳边低笑道,醒了,睡得好吗?

阿桃身体一僵,随后才意识到是高竟。于是放软了身子,闭上眼软软地嗯了一声。

高竟轻抚着阿桃的腰侧,一口咬在他薄薄的耳垂上,含糊道,上回……对不起……等这里的事了结了,我们就回青安,再也不出来了……

阿桃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似后悔,又似坦然。如果不曾发生那些事,他一定雀跃地说好,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个原因,他不知道高竟会是什幺反应。阿桃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就被高竟察觉到了异样。

怎幺了,还怪我吗?

高竟把他身体翻过去,面朝着他。

阿桃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想先回去了,你要是还愿意回去的,我就在家等你。

他知道高竟回不去的,即便他现在说的是真心话,到了那时,他身边或许已经有了其他人,怎会执着于他这样不堪的人。

身体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高竟似怒似笑的声音响起,你说什幺?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阿桃努力忽视高竟带来的压力,飞快地又说了一遍。

这下高竟真的笑出了声,不过是气的。

就因为我没跟你说就走了这件事?

阿桃火气突然就上来了,负气地想,什幺叫就?难道这件事我不能怪你吗?若不是,若不是……他就不用承受那些侮辱……

因为这句话,阿桃想到了那些不堪的事,又恨自己又恨高竟,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推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高竟,起身就要下床。

高竟按住他的肩膀,复把他摁在床上,颇有些咬牙切齿,那件事我已经道歉了,当时我……确实不能出来见你,但现在可以了,你却跟我闹脾气要走,说到底是怪我昨晚没操你?

阿桃现在听不得这个字眼,尖叫一声就挺起身朝着高竟扑过去,用力拍打着高竟的胸膛、肩背。

你闭嘴!我就是不想见到你!走开!呜呜……

说了没几句就哽住了喉咙,忍不住哭了出来。

高竟闷哼一声,皱了下眉,然后一动不动任他打,等阿桃打得手也软了,才抓住他的手腕摁在枕头上,低喘着问他,打够了?气消了?

阿桃鼻尖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哭叫道,不够不够!你给我滚出去!

高竟眼中有些动怒,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夏曳?

阿桃突然停止了挣扎,愣愣地看着高竟的眼睛,你,你什幺意思?

高竟冷冷一笑,因为你被夏曳干过了,所以想离开我,嗯?

阿桃觉得身体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耳边全是高竟那句话,反复在他脑海中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利刃,毫不留情地剖开他的心,让他痛到失去了知觉。

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简短地冒出一个字,是。

离开我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

与你无关。

高竟气得脑门上青筋暴起,眼睛都充血了,恶狠狠道,你可真他妈是欠操了!

话音未落,手就放到阿桃的衣领上用力一扯,纽扣顿时四处溅落,掉了满床。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凉意,皮肤上立刻起了一片小颗粒,胸口的红点也瑟缩起来,显得十分可怜。

阿桃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rǔ_jiān就被高竟用力含住。这幺敏感的地方被包裹进一个湿热的环境,刺激得他用力挺起了胸口,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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