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使人措手不及。
更别说是蓄谋已久。
当我醒来,或许不能算是醒来,只是有了一丝模糊的意识时,我发现我动不了。
鼻尖是一股带有独特涩味的气息,有些咸,气味很淡。
耳畔传来哗哗的响声,仔细一听,是海浪。
由此我将自己沉重眼皮眯缝着睁开,而映入我视线的只是一片晦暗不明。
我在室外,眼前天际如墨,月光并未起多少作用,只是懒散地投下一层似有似无的暗光。
即使是春天的夜晚,风也显出一丝萧条之色。
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当我略微低头,才知道这是哪儿。
我在一片海上,准确来说,我坐在车里,这个地点似乎是个废弃码头,有许多集装箱,远处还有一台起重机,我的双手从后被绑住,整个人的上半身也用绳子牢牢地固定在椅背上,车停在一座离地大约三米的集装箱上,只要再往前一步,我就会连人带车都投入海里。
命运总是会与人开玩笑,我从没想过我会被人绑架。
“醒了?”车后的人开口道,当我听见这个声音,我觉得他在我记忆里离开得很远,非常陌生但一定听过。
我抬眼望向后视镜,果然看见一张许久未见几近忘记的面孔。
他之前捂住我口鼻的mí_yào还未消却,我试图张开口,但喉间涩疼一片,说出的声音一片嘶哑:“……包海?”
自从我出国后我便再也没见他,或是说自从杨齐霄在地下车场出了事故后我连怎么离开车场的都不知道。
他怎么会来,而且为什么会绑架我?
“是啊,阿炎,好久不见。”包海靠在车后座上,仰着头不屑地看我,我这才发现他的下颌处有一道非常深的疤。
“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会绑架你对么?”包海笑了笑,露出狰狞的面色。
“为什么?”我问。
包海冷哼一声:“你知不知道我这十年怎么过的?”
我沉默不语,悄悄努力,试图松开我背后的束缚,但他绑得太紧,我越用力,那绳索便绑得更紧,像一条蛇紧紧地缠绕住我,不得松开。
“包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在犯法!”我呵责道。
包海用脚用力揣了我的椅背,车因为他的动作摇晃起来,岌岌可危,好似马上要投入海中。
我的冷汗瞬时从背后蹿起。
“犯法?我已经做过十年牢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么?”包海的声音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愤恨,他从后发了狠劲,掐住我的脖子凑近道:“要不是你,我会被人抓?”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拼死摇头,因为他的动作我脖子间暴起青筋,快要窒息。
“别再装了,阿炎。”他猛地松开我,我如获重生地大口喘气,“当年向警察举报我贩毒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会干得出来?”
即使我的大脑被刚刚的差点窒息而搞的晕头转向,但现在他的话让我清醒起来,尘封的记忆一点一点展开,相到当初,我的确知道他在做不正当的事情,他似乎还希望我和他能一起,但我拒绝了。
如果因为这样,他误以为是我告发而借此报复我,这一理由也成立。
只是当年的我在杨齐霄出事后便什么都不管去往美国,这事并不是我说的。
“不是我。”我说,即使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相信,“你为什么肯定是我!”
包海神情激动,指着我的头说:“因为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这样的人。”
我愣住。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包海似乎因为我的反应而满意,“阿炎,你从来就看不起我,就因为你生下来有钱,就瞧不起我这种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摆脱我,可凭什么啊,你不也是垃圾一个么?”
“我好心好意让你和我一起做生意,你他妈跟我说什么遭报应,你有什么权力和我装清高?”包海在后座喋喋不休,大声骂着我的“斑斑劣迹”。
我无可反驳,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即使我和他经常混在一起,但从心里却没把他当回事,我明明也并不高尚,但却也自立阵地,从心里把其他的污秽能隔开一点是一点。
海哥这样的人,有人说他打架很厉害,有人说他交朋友有一套,但谁都知道这样的人,是垃圾,能避开就得避开。
这就好像是交友暴力,校园里同学之间表面很好的朋友,背地里还会互相说坏话,职场上便更多的是装腔作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要不是当年你那个男朋友坐了你的车,你可能也不会再坐在这里让我绑架。”
犹如当头棒喝,我因为他的话齿间不住颤栗,“你……你什么意思?”
包海哟呵一声,哂笑道:“你们那个时候搞什么赛车赌注,现在又在一起啦,我看他刚刚打电话过来,看来感情不错啊……”
“我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此刻的我再也冷静不了,我撕心裂肺地吼着,只求他告诉我。
“别那么激动阿炎,我慢慢告诉你。”包海的声音如恶魔,但我却不得不听。
“反正都要死了,那我不能给你留遗憾啊。”他双手环抱胸前,当真一副要讲故事的模样,“当初我就在你的那辆车里做了手脚,可惜你没坐上,被你那男朋友坐了,你别怪我狠心,谁让你拒绝了我的好意,我也得为了自己啊。”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得真心诚意,我却栗栗危惧。
“不过他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