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下来。更知道自己不能睡,不想睡,不敢睡。

怕,只要自己睡着了它就会回来。

摆出琴。

弹奏起那不知道弹过多少次的曲子。

那可以让他冷静的曲调。

陆小凤总是说花满楼对他好,因为花满楼每次都会为他点燃一盏灯,准备好酒菜,陪他喝上一夜的酒。而每次陆小凤都会好奇花满楼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的。

其实花满楼并不知道,花满楼根本就不知道陆小凤什么时候会来。就跟陆小凤不知道,在认识他之前的每个夜晚花满楼都会想方设法的不让自己睡。

而在认识陆小凤后,若是不敢睡的夜晚花满楼便会点上灯,准备些酒菜。等,陆小凤是不是也会在这夜心情不好找来。同他喝上一夜的酒,听他说个不停,这成了花满楼逃避睡眠的一个最好的方法。

花满楼很害怕睡着,只要他一睡着就一定会做梦。

别人的梦或许千奇百怪,而花满楼的梦却祗有四个。

在他眼睛刚瞎的时候,他的梦里有的就祗有那个铁鞋。可是在铁鞋死后他的噩梦并没有停止。就像人们常说的当一个愿望达成后,面对的将是另一个愿望或根本就是绝望。一个噩梦结束之后,所替代的也许一个美梦,更或许是另一个噩梦。

而很不幸的替代铁鞋的是一个更寻常却也更为可怕的梦。

花满楼梦见自己变老了,变的很老,嗅不出了,闻不到了,说不清了。虽然身边还有人陪伴,可是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别人也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对老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是人都会有,特别是对于那些孤单的人。

原本梦是上天对于人最好的礼物,在梦里眼睛是无用的,即便是原本黑暗的世界也会有色彩。在梦里人们可以看到一生都不可能看到的景,物,人。

可是有些色彩比黑暗更可怕,就这样花满楼每晚每晚的逃避梦。

一直到认识了他,西门吹雪。

本应没有一点交集的两人,却因为陆小凤这个朋友,得以相识。

那次,陆小凤不在的那一次。

两个人,一片梅花林,一首曲子,飞舞的梅花,舞动的剑花,琴声,剑声。

本应当只是一个普通的午后,却因为这些巧合。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中,却成了他花满楼最甜的梦。没有了噩梦本该高兴才是,可人就是那么奇怪。没得到想得到,得到了怕失去。

这是花满楼的第三个梦,让他又爱又怕的梦。

明明没有任何色彩的世界里,何时有了飘然的如雪白衫,有了飞舞的如血红梅。

明明没有人的房间,为什么耳边响起的全是剑风声。

明明房间里充斥百花香味,可是闻到的却祗有根本就不存在的梅花香。

让人心烦意乱。

铮——

琴弦断,梦惊醒。

第四个梦是花满楼最期待的梦。

梦里是两位古稀老人,满头的白发,白首相依厅堂中,门外雨声不停。

有那么一瞬间花满楼,竟期望自己就是那两个老人中的一个。另一个他想称呼他做西门,给了他这个梦的人。

‘白首相依听雨’

攥紧手中的断弦,更握住那梦的开始。

“到头来这只是一个梦。”

☆、情字误人

数日后密室

“你怎么不吃,你不是饿了吗?”

司空看看摆在面前的东西,再抬眼看着一脸笑意的男子。‘你管这叫饭。’

桌上放着一盘梨,每一个都是那么饱满,水灵灵的,似一把掐下去真可以掐出来水来。

没错了,这就是敖珞给司空摘星准备的饭了。确实是最好的,这梨可是贡品。寻常人家根本就吃不到。更不要说在这冬时还能有这般新鲜的秋梨。

“看我差点忘了,你是不吃皮的。”笑着拿出一把小刀,再拿一个梨。

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皮的’,却被敖珞手上的刀吸引。“这把刀好像是我的。”

“你平时不都是用它削水果。”对方一服我知道的表情,开始很认真地削起来。

‘它也可以杀人。’司空摘星心里想着。还不等他开始盘算怎么把那把刀弄回到手里,让它可以刺入敖珞的喉咙。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不能从敖珞拿着刀的手上离开。‘好精妙的刀法。’

“尝尝看。”笑着递给司空摘星。

看着那仅仅只是去掉了表面薄薄一层苦涩表皮的雪白梨子,司空摘星还没有生成的逃跑计划就被杀在摇篮里了。

“怎么?陆小凤从来没有为你削过水果。”看他吃惊的样子。

“你就知道。”司空回过神轻笑道。

“那就是有了,和他比我削得怎么样。”颇有些期待的看着司空摘星。

“你和那小子比啊!”看着敖珞手中的完美的梨子和桌上近乎透明的皮,再想起陆小凤那削得跟狗啃的一样的果子。“可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敖珞听司空摘星这么说笑的更开心。可是接下来司空摘星的动作却让他的笑容瞬间僵掉。

后者将手伸向梨子,可是拿的不是敖珞手上的那个,而是桌子上没有削皮的。就看他拿着梨子叼在口中,趟回到床上,开始吃,汁水滴下来侵湿了他的衣领。

“这梨还真他的很甜。难怪皇上那老小子每年都要花大功夫弄来吃。”边吃边说,这意思很明显。

听他这般粗言再看他用衣袖随意抹着嘴。敖珞的脸色铁青,显得有些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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