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圣人就怂的不能再怂。

白术不认同道:“陛下您乃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再担心戴公公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您要是执意如此,戴公公醒来岂不是要自责死?”

不许跟朕提那个死字!圣人瞪着白术,可瞪了一会儿他又叹了口气,对下面那个倔强的表情纹丝不动的老头无奈道:“行行行,你要诊就诊。”

邱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白术,生怕这位太医说圣人有个什么不好的。

对于他们这些伺候圣人几十年却被戴权狠狠压在身下出不了头的太监来说,戴权可以死,圣人决不能出事!

好在是白术细细诊了脉后发现圣人只是有些虚弱和过劳,便对圣人道:“您还真有点不太妥当的地方,请让臣为您扎两针。”

圣人不耐烦地对他摆摆手,那意思很显然,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朕现在懒得跟你掰扯。

白术才不管那么多,这么多年他知道那么多密辛都能在宫里活的好好的,还不是因为医术高超嘴巴严?圣人离不了他。

而后这样有恃无恐的白院判就干脆利落地在圣人脑袋上扎了几针,下一瞬邱白就惶恐地赶紧扶住了差点到下的圣人,小声却瞪着白术道:“您就是要让圣人睡也小心着点啊,刚刚摔了怎么办?”

白术哼了一声,一边收了针,一边道:“摔了当然是你这奴婢的错,不然还能是我的?”

邱白一下子给气得够呛,过白的面皮儿上红通通一片。不过他来不及也没胆量跟白术对掐,连忙喊了几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分别抬着圣人的手脚将圣人安置在了龙床之上,又帮圣人脱了鞋袜和外袍。

他们动作极为小心,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将圣人安置妥当。

邱白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亲自给白术和其他几个太医奉了茶,然后就杵在白术面前道:“我那位师父,您瞧着……”

白术懒洋洋瞥他一眼道:“你小子是盼着他死呢,还是盼着他活?”

邱白给他这句话气得够呛,真想拽着这老货的白胡子给他揪出去!不过他也承认这老东西的确是够一阵见血的,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还真盼着戴权死,可是对他来说,戴权对他不差,他要是死了自己还真未必有他活着的时候省心——

毕竟,这圣人可不是谁都能伺候的,更不是谁都能伺候地服服帖帖的。

就凭着圣人能为戴权休朝三日就足以能看地出他对圣人有多重要,自己能替代?当然不能!不但不能,还可能因为无法将圣人伺候那么舒服而掉了脑袋。

这位邱公公有着一张整个后宫太监中最好看的一张脸,最混日子的一颗心。能混到今天也全是因为不明不白地就被戴权收了徒弟,最希望的就是平平安安地活到去慈善庄颐养天年那天。

白术讽刺了他一番后看他气哼哼地走了,这才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自己在这边跟着圣人熬了一天一夜——他都这把年纪了啊!

家里的老太婆的菜也吃不着,小曾孙也见不到,他不找个好欺负的软柿子欺负一下,还能坐得住?而对他脾气秉性尤为了解的太医四人组个个缩了缩脖子,装模作样地小声探讨脉案去了。

圣人这一觉睡了足足四个时辰,等醒来的时候宫里早封了宫门,早有那一直负责跟守毓庆宫的小太监因为太乾宫此时被层层包围而回不了话,心里那个着急上火啊。

圣人醒来后先是茫茫然地看了看周围,那声戴权差点脱口而出之时,他才想起戴权那古怪的病来。下一刻他腾一下坐了起来,掀开帐子眼神迅速巡视了下,下一瞬就对上了白术的那张老脸,低头抓了一个茶碗就对着白术的脚甩过去,怒道:“你这个奸诈的老匹夫敢坑朕!”

白术恭恭敬敬地后退了两步,等退过了那一堆渣滓才跪下道:“白术哪里敢坑您呢?不过是您已困到极限了,您睡了一觉,这戴公公还跟您睡着之前一模一样呢。”

这一句一下安了圣人的心,他急急忙忙下床,也没穿袜子和外袍就直接踩了鞋走到戴权那儿仔细看了看,待发现戴权的确还活着那边还是热乎乎的之后才狠狠地瞪了白术一眼。

而邱白见状便道:“圣人,毓庆宫有人求见。”

圣人还以为是儿子来看自己来的,当下道:“让徵儿进来,难为他会过来看朕。”

话落他就看到邱白面色微微尴尬,眉心拢起不快道:“怎么,不是徵儿?”

“是毓庆宫的太监。”

圣人听到这儿才稍微有了点印象,这不是他安排的让那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咳。他道:“有说怎么回事吗?”

邱白素来不敢沾染这些,只道:“奴婢未敢擅专。”

圣人眼神幽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在太乾宫许久了,第一次在太乾宫里见到这么一张脸后,他还数落了戴权几句——弄个这么漂亮的八九岁的搁在他这寝宫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那嗜好呢!

可戴权却跟他嬉皮笑脸地说看这小子顺眼,打算收个徒弟,既然圣人不待见他这张脸,就让他滚外外面伺候。

他本就是跟戴权抱怨几句,听他如此,便也允了。

这小子也的确不像别的太监一样,趁着戴权有个人有三急的功夫就在他面前打晃,如今看这行事,倒是个有分寸的。因有白术等在场,他便道:“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然后回朕。”

邱白只得去了。

那太监早就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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