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一片y-in霾,y-in雨连绵。躲雨的乌鸦站在窗台的一片绿萝上,水珠打s-hi了它的羽毛,除了胸脯还在起伏,浑身一动不动。

谢卓言犹豫了一下,抬手将窗户拉开一条缝,乌鸦却受了惊,慌忙往外跳了一步,扑闪了两下翅膀腾空而去。一片漆黑的鸦羽遗落在窗台的绿叶之间,谢卓言伸手把它掂起来,扬手一挥,漆黑色的羽毛像一叶小船,在雨幕里晃晃悠悠地滑落,落在同样漆黑的一把伞上。

撑黑伞的男人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左手撑伞,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正抬头看着这个窗口。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和谢卓言对视的瞬间,那人长着黄岑的脸。黑衣人从口袋里摸出摄像机,朝他“咔嚓”拍了一张,似乎还隐秘地一笑,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雨幕。

全身的血液瞬间翻腾而上直冲头顶,心跳骤然暴涨到了极限,谢卓言猛地关上窗,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谢卓言骤然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地喘着气,摸了一把额角的汗珠,稍稍冷静下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

原来是做噩梦了。

他呼出一口气 光着脚跳下床,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明亮的白炽灯光驱散了一点内心的不安。

谢卓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拉开窗户。

楼下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下面的花园都是用栏杆围住的,谁也进不来,只有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青石板上。

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需要彻底的放松。他想。

满室寂静中,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谢卓言警惕地看过去,然后接起了电话。

那边竟然是很久没见的陶旭。

“喂?”

话筒另一侧,陶旭压低了声音,有些迅速而含糊不清地道:“……黄岑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怎么了?”谢卓言的神情骤然警觉起来。

“他刚才把我叫到办公室来……”陶旭压低了声音,似乎周围有人。

“他说什么了?”陶旭吞吞吐吐的态度让他觉得事情不妙。谢卓言的表情明显焦虑起来,一手不断搓揉着衣角,他心里已经隐隐感觉不妙了。但他不是没有侥幸心理,以为大家可以各走各的路,不再招惹他了。

话筒那侧传来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原来他是躲在卫生间里。

陶旭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牙说:

“对不起,我和你说实话吧,他最早让我当你的助理,就是吩咐我盯着你,不过我很少打你小报告,真的。咱们之前在影城的酒店里,他让我给你的房间里装摄像头……”

“我猜到了。”谢卓言脸色很不好看。比起那个莫须有的“私生饭”,能随意进出他房间的人明显更可疑。

“他威胁我,实在没办法我就装了……你别怕,我装的时候就把摄像头弄坏了,什么也没拍下来,黄岑现在非常生气,我马上要被他炒鱿鱼了……”

“还有,他们准备开始抹黑你了,你小心点。”

谢卓言挂掉了电话,感觉有点头晕,靠在椅背上喘了口气。

没有被拍,那就好。谣言总能解释清楚的,如果是那种视频,就足够让他万劫不复的了。

谢卓言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全身,蜷缩着身子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

他绝对不可能原谅黄岑,不可能原谅天盛。

……

贺漓正看着电脑上的画面,脸色凝重。风尚传媒的经理满脸是汗地站在他对面。

贺漓抬手把笔记本“啪”地一合:“你说这是天盛寄给你们的?”

经理连忙点头:“是是,我们一直和天盛有些合作,他忽然给我们寄了这些爆料,要我们发布……”

男人眯起眼睛,神情有些吓人。“还没发吧?”

经理总觉得他表情不太对,连忙摆手:“当然没有。我只知道是谢卓言的料,我就赶紧先拿来给您看看了。说起来真是奇怪,和公司解约的艺人也不少,怎么偏偏天盛这么黑啊,谢卓言刚解约天盛就说要联动抹黑他……”

“劈腿,约p,潜规则,泡夜店……这些都是什么狗屁黑料?”

贺漓点点头,“把这些都销毁了,不许发。”

“——下次有他的新闻,一概都不许发。”

……

“言言,你还好吗?”

谢卓言把手机拿在耳边,听到话筒里传来梁佐的声音。

“我呸,这垃圾公司还要不要脸了,不就是合同到期解个约吗,你哪里得罪他们了?”梁佐似乎很生气。

“没什么,挡着他们路了呗。”谢卓言幽幽地说。

“哎,算了算了,你别担心,我会想想办法的。”梁佐挠挠头,“你看看你看看,他们编排你的这些都是什么屁话,说得煞有介事的,关键居然还有人信!”

“水军带节奏吧。劈腿,约p,潜规则……罪名还挺多的。”谢卓言揉了揉眉心,“没事,顶多就是被泼点脏水。”

没有被他们拿到那种视频,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我已经让我的团队给你拟声明了,你到时候照着发一份。”梁佐说,“你再可以问问贺漓,看看他那边能不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都压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谢卓言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处理?你的处理方式是什么,逃避吗?”梁佐叹了口气。

“言言,你肯定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不是。我看出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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