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苦草,又叫散瘀草。”他将手上的草药放入来时春桃给他里包好,然后将包裹背上,继续说道,“苦草全草都可以入药,内服可治肺热咳血,外敷可治外伤出血,岑晴姑娘应该用得到。”

翩翩公子背,岑二叔简直不忍直视,他对段延年说道:“段大人,这个包给我背着吧。”

段延年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拒绝道:“多谢二叔好意,这点东西我还是能背动的。”

岑二叔捂着脸差点没笑出声来。

为什么突然笑了?段延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了?”

岑二叔笑着摇摇头:“无碍无碍。”

一路上不说话总觉得会有些尴尬,岑二叔便主动找起了话题:“段大人你为何要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岑家?”

段延年脚步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二叔您也别叫我段大人了,我早就被皇上革职了。至于岑家……想必您也听老太君与岑夫人说过,在下于岑远……”这么说着,他伸手去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却摸了个空。

他心中狂跳,焦急地摸了一圈,也没在身上发现玉佩的影子。

“什么东西丢了?”岑二叔凑过来问道。

段延年魂不守舍地道:“一块圆形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可能在来时候的路上……二叔您在这等着我,我回去找找!”说完就转身往山下跑。

岑二叔见他这样子哪里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连忙跟上他:“我和你一起找!”

两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几圈,愣是没见着一点玉佩的影子。

“不用找了。”段延年颓然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本来就是我强求来的,这会儿丢了,怕是他不高兴我拿着他的东西。”

岑二叔听出了不对味来,却贴心地没有多问。

这回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采了一些其他的药草就准备原路返回了。

“嘶——”

“好像什么声音?段贤侄你听到了吗?”岑二叔停下脚步,竖耳倾听。

段延年也停下脚步,空气中传来了清晰的声音:“嘶——嘶——”

岑二叔跟着声音看向段延年身后,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他低声说道:“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慢慢地转过身,你身后有条蛇!”

段延年身体一僵,听他的话一点一点转动身体,一抬头就看到一条翠绿的蛇挂在他身后的树枝上正在吐着信子,而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丈。

他被吓了一跳,硬生生扳住自己没做多余的动作。

岑二叔绕到蛇的后面,慢慢的靠近,段延年也一点一点的后退。

“咔嚓”一声,段延年踩到了一枝掉落在地的树枝,树枝发出了一声不大的声响。

可这点声音还是惊动了蛇。

“小心——!”蛇突然发动了攻击,岑二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与此同时,它已经到了段延年的面前,段延年手上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拦住它,只得用胳膊放在自己的面前。蛇一口咬住他的手腕,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与此同时,岑二叔飞快地出手,准确地抓住了蛇的七寸。

第17章 他山之石17

蛇松开嘴又转身去咬岑二叔,岑二叔直接对着地上狠狠一摔,蛇的脊骨被摔断,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彻底没气了。

段延年手腕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黑洞,伤口冒出了黑色的血——这条蛇有毒!

他速度飞快地将头上的发带解下来,对岑二叔说道:“还请二叔帮我把它系在靠近肩膀的胳膊上。”

岑二叔替他系好,然后就见他用割草药的小刀在伤口上画了一个“十”字,伤口处冒出了一股股颜色不正常的血水。

他将手腕凑到嘴边,张嘴吸起了毒血,一口口发黑的血液被他吐在一旁的草地里。

吸了半天,血液的颜色才变回正常,段延年此时已是头晕目眩。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白茫茫一片,脱力般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岑二叔被他吓得不行,扶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样了?!”

段延年头脑已经不太清醒,拜托他道:“麻烦二叔您从我背后的包裹里找一味药。”

岑二叔替他解开包裹,焦急地问道:“什么药?!长什么样子?!”

“半边莲……您看那些像是少了一半花瓣儿的白色小花就是了。”

段延年将岑二叔递给他的半边莲全都放在嘴里嚼烂,然后吐出来敷在手腕上。这才不过片刻,伤口就开始肿胀发红,疼痛难忍。

岑二叔见他人已经不太清醒了,就把架起来,背到背上,慢慢地向山下走。

……

幸好因为春桃担心他们的安危,所以提前让小七去密道口接他们,要不然凭岑二叔一个人还没办法把段延年带回来。

春桃见到段延年这幅模样心疼极了,嘴上埋怨着他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帮岑晴采药,手上也没停,替他清洗伤口,重新敷药。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懂得草药的药x_i,ng,所以给他敷的药依旧是被捣碎的半边莲。

昏迷了一整天,到了后半夜,段延年才悠悠转醒。

春桃见他醒了,喜极而泣:“公子您可算是醒了!那蛇毒也不知道厉不厉害……”

段延年轻声安慰她道:“咬伤我的蛇叫赤楝,《本草纲目》有云:赤楝,红黑节节相间,俨如赤楝、桑根之状,不甚毒。”

“什么意思……”

他轻笑一声,解释道:“就是毒素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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