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今天晚上请您准许他回家一次,我有些话要交待。”

“这个当然。”

我们出了书房时,佩洛正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明明是焦躁的,一见我出来就立刻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双手插着裤兜站在大门口斜睨着我。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胆小鬼?”这小家伙在跟我挑衅。

“佩洛,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无视他的伪装就是拆穿伪装,他默默地跟着我出来。

“有什么话就快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呵”我想摸摸他的头,他立刻躲开了,目光落到别处,我笑道:“佩洛,今天晚上回来吧,我有事要宣布。”

他双眼马上射出欣喜,嗫嚅着:“萨,萨维奇,你回心转意了吗?”

我笑而不答:“佩洛,回来你就知道了。”

我将要撒一个谎,一个足以毁掉一个人生命的谎,我没想到它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如果我能预知,我绝对不会撒这个谎,我宁可把实情告诉他,也不会冒着失去他的危险,与他开这个玩笑。

我该死,真的该死。

死神代理人

从堂娜夫人府邸回来,我立刻着手编织我能够摧毁一切的谎言,佩洛对我的信任,对我的依赖,对我的幻想,对我的爱。。。要斩断这一切,不比抽丝剥茧容易。他跟着我不会有未来,有的,只有随时笼罩在头顶的恐怖的死亡阴影,我就像一个死神的代理人,逐步逐步把他推向深渊,我们在一起时间越久,我就会给他带来更多无穷无尽的灾难,能让这些灾难遏制住的唯一办法,就是我的离开,然后回到帮里把下谋杀令的人干掉,这样,他就能永远安全了。

我不要他记得我,不要他对我念念不忘,对一个已下定决心送死的人念念不忘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觉得自己牺牲有多大,我杀了无数的人,该偿无数次命,如果这次被碎尸万段可以拯救一个无辜的生命的话,我也算在临死前作了一件好事,即使要下地狱,也能够挺起胸膛接受上帝的惩罚。

我花钱雇用了一个街边的妓女,带着她逛商场,给她买了一件名贵的领口镶有貂皮的时装,领她去做了头发,上了新的妆容,果然是人靠衣妆,落魄的街边妓女被打扮一新,成了美丽高贵的小姐。

我还花了一下午时间教她会客的礼节,教她如何端正姿态走路,不要总是扭屁股,教她与人交谈时要轻声曼语而不能粗声大气,教她喝咖啡应该先放糖再搅拌,教她。。。呵呵,我恨不得能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有关淑女礼仪的知识全部教给她,好让她能乌鸡变凤凰,从一个低等的妓女变成身为大记者萨维奇的准新娘。

我要有新娘了,我的新娘,没有人规定一个杀手不能有自己的新娘,何况这个新娘只是临时客串,我付给她金钱,她做我的搭档,我们将在今夜合力上演一出剧目,题目就叫做《斩情记》。

当我带着我的“新娘”姗姗来迟时,家里早已有两位观众等候了,一个是卡门,她预先知道我要带一位神秘嘉宾到场,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还有一个,就是我刻意叫回来的佩洛,他们围坐在餐桌旁,等待他们最信赖的“萨维奇大哥”。

我推开门的一刹那,“新娘”很配合地紧紧挽住我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我的肩头,我的鼻腔里钻进了她身上的廉价香水,该死的,我竟忘记给她喷上正宗的法兰西香水,希望这一点小小的纰露不会导致满盘皆输。

“大家晚上好啊,卡门也在,佩洛你也回家了?这太好了,我们一家团聚。”

我和新娘双双走入房间内,我装出一副兴奋异常的表情,故意提高讲话的音量,故意和新娘连接得更紧密,好让他们看出我对这位神秘来宾有多么的重视。

我偷偷观察他们的反应,自从我进门以来,卡门的眼睛几乎没眨一下,而佩洛,他一直狠狠盯着我身边的女人,像要把她吃掉。

效果还不错。

“萨维奇,这。。。就是你说的重要客人吗?”

我点点头,拍拍新娘挽在我腋下的小手笑着给他们介绍:

“这位。。。苏珊娜小姐,是我在那次堂娜夫人举办的酒会上认识的,父亲是个商人,我们。。。呵,我们一见钟情。。。所以,今天我准备宣布一件事,希望你们能为我做个见证。”

佩洛从开始就把头架在交叉拄在餐桌上的双手之间,仅仅露出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我们看,听我说到这里,他慢慢向后靠去,抬起头半眯起眼睛,从眼底一泄而出的鄙夷不屑让我忍不住打冷战:

“你想说什么萨维奇?不管你要说什么,你都要记住,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他冷冷的语调似乎在提醒我,又像在警告我。

笑话,杀一个人容易,说一句负责不负责的话还难吗?

“我与苏珊娜小姐相处一段时间,彼此深爱着对方,我向她的父亲提过亲,我们门登户对,所以我决定,再过一周与她回意大利完婚,这就是我要宣布的。”

一时之间,空气冻结般凝重,卡门垂下头望着盘子里的牛排,我盯着挂在对面墙壁上的一幅裸女油画发呆,“新娘”则不知所措地隔几秒望一下我,我们小心翼翼地,采取最保守的方式等待某一个人提出质疑,或者某一个人爆发打破这可怕的静谧。

佩洛轻声笑了起来,后来笑声越来越大,再后来是捧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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