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衔心中思绪万千,种种情况综合起来不像是少年要对景荀不利,反而更像是为景荀受了伤,但是少年没有理由这样做,而且那晚偷出景荀的人明显是景荀生母德妃的母家人,少年决计是不会与这些人搅和在一起的。

景衔陷入沉思,手却无意识的握住少年的手,越想深刻握的越紧,就像是握住一次不能放弃的希望。

过了半个时辰,明奕敲门进屋,“主子,刚才属下已亲自配好了药,又着人去看着煎了。”

景衔缓缓开口,声音放的极低,“给这孩子把下脉,看看容将军出事是不是因为他!”

明奕听命给景荀把脉,心中越发难掩震惊:“主子!皇子脉象虚飘无力,像是身体被完全掏空之后的感觉,但是身体却又没有问题,这种脉象只能说明皇子曾深中剧毒!依臣所见,皇子可能曾被下了暗香,而且已毒发过不止一次。”明奕越说声音越是惊疑不定:“至今为止,未曾发现有能够解了暗香之毒的人…属下也研究解药好几载,但…”

说着去浴桶旁边拿起散落的药材,放在鼻下仔细的闻了闻,敛眸思量片刻,又把手伸进了浴桶中,拿出来捻了捻,又闻了闻,激动的身形都有些颤抖。

“主子!这恐怕真是暗香的解药!属下能分出是何种药材,却无法配出份量,恐怕下药的顺序也分先后!主子,此药方堪称矍铄古今啊!这…这…究竟是何人能创造出如此药方!”

景衔看着明奕激动的语无伦次,看了看昏睡的少年,心中大概有个猜想,却有些不可置信。以前同少年算得上是对立的立场,所以自己那里也有少年的资料,但是不管哪一份资料都显示少年不懂雌黄之术,那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暗香解药的配方?景荀中毒自己是知道的,但是身边无人能解此毒,自己也一直都在命明奕带人研究解药。少年这副样子是为景荀解毒造成的?景荀如何会在少年这里?

景衔现在肚子里有千万个疑问,但都比不得少年的安全重要。声音平静的开口:“如何能让他没有损害的尽快好起来?”

明奕语塞,脸色不太好看,要怎么告诉王爷自己现在不仅不能保证容将军不会留下后遗症,甚至不能保证容将军能恢复以前内力的五成?

就在这时,沈子循终于醒了过来。想叫人给自己端水,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没睁开眼睛,沈子循暗暗感受身体的破损程度——内力只剩两成?还好,在这个世界中足够应付一般人了;经脉有些破损?没事,等自己能动了喝几副药就行;全身乏力?也没什么,吃几天药膳就好了。经过这么多次不得好死,这种程度的伤对沈子循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事了,只要活着就行,只要活着自己一定能翻身。那时被征程控制不也是一样么?自己连征程都能摆脱,更何况其他的?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唇边有温热的水,耳朵有些轰鸣听不出身边的人说什么,但是早在醒来的一瞬间就感觉出是景衔了。有些急切的喝完一杯水,“再来一杯。”

景衔听话的继续喂沈子循水喝,一直喝满了三杯才罢休。

喝完水后沈子循感觉舒服了不少,终于撑起眼皮,眨了眨眼睛习惯有些刺眼的光线,最后视线落到自己身边的小孩身上。

看样子自己昏睡之后小孩也没有问题,松了一口气,耳边的轰鸣声终于平息了些,就听见景衔异常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是想临阵脱逃么,容将军?”

沈子循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看着脸色难看的景衔,有些不能理解刚才还好好给自己端水的人为什么对自己态度这么不好。没有被人真正关心过的人不能够理解有一种在乎表现出来是严厉。

不过沈子循被前世折腾的也是没脾气了,面上不表示出来,有什么都记在心里寻机会报复回去。但景衔对他还不错,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要如何,开口回答,声音粗粝的难听:“王爷放心,容让不是那种人,定不会破坏王爷的计划。”

沈子循自认算是压抑脾气了,在别人冷脸对自己时还能够好好说话,没想到景衔听此话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怒火更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啊一更。笨作者又开了个脑洞,想要开新坑吧还怕忙不过来,纠结啊纠结!

第21章 一·20

越发冰冷的声音从景衔口中传来:“那就希望容将军说到做到!”说完转身走出去。明奕对着容让欲言又止,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跟着出门了。

沈子循躺在床上适应无力的身体,看着景衔的态度简直想破口大骂!狠狠咬了咬牙,用力坐起身来,这么一个动作就叫沈子循痛的有些冒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内力用过度自己也不该如此,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往旁边挪了挪,靠近还在沉睡的小孩,看样子恢复的很好,但沈子循还是不放心的把了把脉,“好好调理就行了,算是没白费力气啊。”

刚想撑着身子起来,房门却被打开,英雄“汪汪”两声闯进来,后面跟着去而复返的景衔。

瞟了景衔一眼,沈子循没有理他,长大了不少的英雄奋力的向床上爬着,想要够到他的小主人。沈子循含笑看着英雄,手痒痒的想要摸一摸。

景衔快步走过来,语气莫名的软化了许多:“小让,你知不知道明天要出征了!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会有多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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