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忘了,许是最近思量的事情太费脑子。
那没说出口的话,最后只能化作嘴边的苦笑,随风散尽。
(明天请假啊,后天晚上更,我要想想怎么继续……)
三十五
话说得清楚明白,绝非开玩笑的口气,只要戾南城杀了李麟。
但力保严霍一事,已把双方立场分隔明确。
既如此,是恩是怨,便要放秤杆上称一称了。
光华日丽的好天气,哑巴穿得也够鲜亮,兰衣裹身,广袖豪阔,一把潇湘折扇在手,活脱脱一小人得志飞上枝头的凤凰。
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吃了几日林成风烧的菜,油腻上火,导致他凝脂般的面皮上长了几颗红点。但这不妨碍他趾高气昂地跟在李徽身后,踏进戾王府。
丁是丁卯是卯,要做就要做得分明。
青晏暗暗狂送白眼,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哑巴一和戾南城扯上边,跟变了个人似的。而林成风一如既往地做松柏,走得方正站得笔挺。
一入府门,便引得侍从家丁纷纷侧目,说不出意味眼神。
戾南城接过陌风递上的药碗,不带皱眉地将黑乎乎的汤药灌进嘴里。
为防再有下毒之事,陌风先行尝过一口,连他也苦得肝颤,而戾南城已习惯地如同饮茶。
侍卫来报,说大皇子驾到,正在门口等候传唤。
戾南城眸子弯起,暗笑,来得挺快,多了礼数便是宣告立场,这倒没什么可计较,毕竟他先摊的牌。
但他不得不提早这么做,不然李麟不肯轻易放弃刑讯哑巴。
戾南城套上外衣,却见传话的侍卫仍抱拳站着,“还有事?”
侍卫又低了几分头,“南归也来了……”
戾王府谁人不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哑巴莫名其妙离开王府之后,就没见他们主子有一天的好心情。
戾南城瞳仁微一缩,“领他们客厅拜茶,我随后到。”
边系扣带边坐到榻上,他搓了把脸,仰面问陌风,“我的气色看起来怎么样?”
陌风诚实得摇摇头,很不好。
“这可不行。”
戾南城又使劲搓脸,搓到生温发热,又问,“现在呢?”
陌风很勉强得颔首。
“行,走吧。”戾南城双手一拍腿起身,脚步径直,宽袖氅摆舞得风生水起虎虎生威。
“请大皇子安,多有怠慢。”
入门先躬身施礼,再扫一溜站起的几人,扫到青葱翠兰的哑巴,眉眼越发弯到一处,都耀武扬威来了。
李徽作手免礼,对身后一干人道,“见过抚安王。”
俱行礼之后,他单刀直入,“我今日来,是和你打个招呼,南公子已确认是自由之身,我领走应该不妨事吧。”
戾南城微一笑,毫不窘迫那日在李徽面前打的大段诳语,“他想怎样便怎样,只来日我爹回京若问起,他得回来一趟自己解释。”
提到戾王爷,含笑看地的哑巴眼波微动。
“那好,我一定好好待他。”
言外之意不消明说。
戾南城坦然一笑,看哑巴一眼,“如此便是他的福气,不过到底是戾王府出去的,我要叮嘱他几句,免得将来做出什么失礼的事给我丢面。”
“行。”李徽应得爽快。
于是戾南城拂袖背手,一转身搓红的脸色立马消退了几分。
哑巴跟着走出客厅。
一前一后,路是熟悉的路,直达书房。
候在台阶下的连桦不可置信,那跟在戾南城身后的居然是哑巴,居然又回来了,同是书房小厮,一个还是小厮,一个平步青云。
“退下。”戾南城路过,丢出两字,口气不善。
哑巴则瞥了一眼缩手缩脚的连桦,觉得好笑至极。
这个地方,他往返多少次,昨夕今朝,诡异的相似又截然的不同。
蝉鸣,声声慢,催人语。
那厢房中二人,迟迟不言。
戾南城先发话了,转过迈步,噙笑,似嘲,“南公子?我当初应该给你冠个姓。”
“姓名无所谓……”
哑巴比划手势,被戾南城掀手挥开,好不容易搓红的气色褪完了,“用嘴说。”
哑巴扭捏一会儿,舔了舔嘴畔,勉为其难地开口,“南归还是哑巴,都无所谓……”
每个顺溜的字音都像轻羽,挠着戾南城的神经。
这把嗓音,和他期盼的一样动听,他觉得哑巴就该是这个声音,却像久违的惊喜,有那么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这份惊喜,却他不是第一个享受到,他不高兴。
突地戾南城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捏住两边,头一低直接衔住了话未讲完的嘴唇。
要说书房,过去□□旖旎的时候很多,难得有一日能重温。
哑巴不抗拒,也不迎合,索求的人都没嫌弃他脏,他有什么理由嫌弃自己。而且,此人是他的启蒙师父,三下五除二便能轻易撩拨他。
阳光从门窗缝隙中投进,为地上手□□缠的风月景色添彩。
渐入佳境,仿佛回到以前那般热络。
戾南城情动,喘息不停,脸色才算真正的容光焕发。
戾南城躺着平顺气息的时候,哑巴拾起扇子,哗哗扇风,将头发衣裳整理地一丝不乱。
戾南城这才注意到那把潇湘扇,忽地坐起,气息也不必平了,冷得极干脆,“这扇子谁的?我给你的那把呢?”
哑巴照扇不误,和戾南城相反,他眉眼弯出笑意,说道,“大皇子赏的,你的丢了。”
翻脸陌路,不